黄牛众生相：iPhone 6发售前的暴利与惊诧

爱国者

9月10日晚，苹果发布了iPhone 6和iPhone 6 Plus，当熬夜关注发布会的中关村数码零售商李磊发现中国内地竟然不在新品首批上市名单之列时，内心狂喜，他知道，比起同步上市的iPhone 5s，iPhone 6的赚头可能要大得多。
9月18日下午，当记者到中关村询问iPhone 6X货的行情时，李磊豪爽地说，iPhone 6最低配（16GB版本）一万起吧。过去一周，仅仅是他的熟客，已经向他预订了20多部。“iPhone 6最早明天下午到，耽搁一会就晚上了。20号一准有货。”
在中关村，和李磊一样做iPhone X货生意的还有很多人，钱亮在中关村常年销售苹果、三星、HTC手机，是更大一级的X货分销商。但今年的iPhoneX货却让他有些摸不准门道。在iPhone 6正式发售前，他听说村里同行提早拿到了iPhone 6并卖出了天价，这让他困惑不已。
钱亮看到，香港有报道称一家叫“潮乐电讯”的手机店在正式开售前售出两部128 GB的iPhone 6 Plus，每部售价3万元，也许是怕被追查的缘故，手机店主拒绝透露手机来源。这让他有种想去和那家店主聊聊的想法，“我不在乎价格，只是想和他们搭上线，下次新品发售也能第一时间到货，这是面子问题”。
有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这批提前流到中关村的iPhone 6来自美国和澳大利亚两地，整个中关村有10来部，至于渠道目前还没有一个特别准确的说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苹果的渠道管束力已经大不如前。

“黄牛”忙抢订
iPhone 发售前一周，如果说李磊和钱亮正在中关村坐等iPhone 6上门，iPhone 6香港开启预订可忙坏了深圳和广州的iPhone X货商。
香港作为iPhone 6的首批上市地区，在iPhone 6发布后，于9月12日和14日两次开启网上预订。今年，在抢购iPhone 6验证身份时，苹果香港官网加入了内地居民身份证和港澳通行证。这意味着内地居民也可参与抢购。
广州和深圳距离香港比较近，抢购iPhone 6可谓近水楼台。“他们一人注册几十个账号，只要预订一开始就在网上抢购。”一位知情人士说。有X货商还找到相熟的IT程序员朋友，让其开发抢订软件，保证自己能够抢到尽可能多的iPhone新品。
苹果也有招数。为了遏制黄牛刷号的行为，此次预约到店自取需使用香港本地手机号码发送特定字符串至指定号码，后通过返回的预订代码进行预约自取服务。预订成功后的手机号不可在该页面再次预订。不过黄牛党们还是有办法见招拆招。
这些“黄牛“们的规模大小不一，有的人抢购的数量只有2部，属于自用一台卖一台，有的抢购8部、10部，有的抢购几十部，当然，抢购上千部的也有。以至于每次开放预订，短短15分钟内，苹果官网已经显示无货。
今日，在iPhone 6正式发售后，这些黄牛或者委派的工作人员到位于香港中环IFC购物中心的苹果店拿到货后，或者守在苹果店门口，待已经预订iPhone的用户拿到新品后，加几百元将其收购。自己预订的以及加价收购的iPhone 6，被黄牛们放到一个个空的旅行箱，迅速从香港过关，转到广州和深圳。“今天下午，很多零售店的店主将会等在大的分销商那里，货一来，转眼就各自领走，很像毒贩交易的场景。”上述人士如此描述。
除了正式开售首日，放在平时的话，可用代理制来形容iPhone的X货链条，渠道一般有三级代理。第一级是香港代理商，第二级是在广州、深圳的分销商，第三级则是更小更细分的渠道，一个零售店。在这其中，深圳的分销商会将一部分货源发到北京，北京中关村的数码销售商再销售给用户。
海鲜价的iPhoneX货
苹果今年一改往年的新品发售习惯，一次发布了两款大屏手机，4.7寸的iPhone 6和5.5寸的iPhone 6 Plus，在香港的零售价，前者是5588港币（折合人民币4470元），后者是6388港币（折合人民币5040元），两款的价格相差500元人民币左右。
在iPhone 6开始上市之时，X货iPhone的价格可用高低不定的海鲜价来形容，基本上每天一变。近几天，腾讯科技走访中关村各个零售摊位，预订的iPhone 6价格不一。
更早几天，来自国外的iPhone 6提前流出时，iPhone 6的低配版价格在13000-14000元左右，高配版的在20000元左右。iPhone 6 Plus直接20000元起。相比较iPhone 6的香港零售价，可用天价来形容。
9月18日，深圳华强北的商家报出iPhone 6 16GB版本9200元的价格。高配版在10000元以上。iPhone 6 Plus的高配版达18000元。
钱亮给自己的老主顾一个相对实在的价格，iPhone 6低配版8500元，iPhone 6 Plus 的低配版9500元。“加上人工、运费等，其实自己也赚不了多少钱，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暴利。”
这段时间他仅是给朋友预订，自己并没有留一台自用的想法，主要是感觉比较贵，有点舍不得。“现在还比较贵，过段时间价格就会平稳了。”他说。
X货渠道渐萧条
钱亮在中关村的摊位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在中关村摆摊的时间与第一代iPhone上市的时间几乎同时，他回忆，其实iPhone X货的销量最初也不好，转折点在2010年iPhone 4上市。“iPhone 5c是换壳的iPhone 5，相比较iPhone 5s而言，iPhone 5c销量很差。”
他认为，这次苹果确实发的是两款手机，和上次苹果同时发布iPhone 5s和iPhone 5c的意义不同。他预计，iPhone 6 Plus会更受欢迎一些。曾经做过手机编辑的极客数码老板王志迪给出了更坚定地判断：“今年的iPhone会卖的更好，两个大屏之间选择一定是iPhone 6 Plus”。
之所以如此乐观，他给出了两个原因，一个是苹果出了大屏iPhone，另一个原因是在高端机型上，与以往相比，三星等产品无法对苹果造成足够的威胁。“以前在三星和苹果之间还纠结一下，现在都不用纠结了。”
不过，伴随着诺基亚、三星、HTC等手机厂商的起落，中关村的手机生意比以往萧条了。
本周，腾讯科技到王志迪的门店里拜访时，意外发现他们在卖手机等数码产品的同时，开始做起了蒸汽烟的生意。“这个玩意这两年慢慢火了，三四百块钱一个。”闲下来的时候他自己绕着蒸汽烟的发热丝玩。“要不然闲就闲死了。”
他感觉，因为电商渠道的冲击以及手机厂商的原因，市场不像以前了什么机器都有了。“最早靠多普达、后来靠诺基亚，2008年后靠HTC，再后来靠苹果和三星赚钱，曾经市场上，单核换双核手机火了一阵，双核换四核又火了一阵，现在换机潮已经过去了。”
钱亮也透露，现在“利润很薄，每台100多元就很好了。”
这些数码经销商的利润“靠山”变换也折射着手机行业近几年的旗舰手机更替乃至手机行业变迁。18日下午，当腾讯科技询问完行情，离开中关村E世界时，看到地下一层带有“Connecting People诺基亚”字样的空柜台被搁置一旁时，似乎再次提醒，属于诺基亚“科技以人为本”的年代已然渐行渐远。